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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汪 汪汪汪汪汪汪
刀劍亂舞花鳥風月四人組
青江江宗三三二姐姐是親兒子
石青 長蜂 站定 壓切宗\江宗搖擺中
大本命Nino✨Shige是我的○
Hika寶寶在我懷裡你們不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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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勾搭求勾搭求勾搭(*/ω\*)

好棒!喜歡花鳥風月四人組♪

季风与明鸟:

这个系列是以青、歌、蜂、宗四个人为中心展开的故事。


cp:石青,长蜂,江宗/压切宗不定,双兼定。




私设有。有些历史梗或许会出错还望指正。




很久不正经写文,文笔生疏还望谅解,希望有人能喜欢(。・`ω´・)




题目和某抓马没有任何关系




===


下一章:


夏之章:【蝉鸣之夏】01 ,02:点我w


夏之章:【蝉鸣之夏】03, 04:点我w


夏之章:【蝉鸣之夏】 05 : 点我w


夏之章:【蝉鸣之夏】06 ,07:点我w


===




- 万物初始之风 -


 


 


01  


 


       一切的一切要从本丸刚刚建立,大家还挤在一块儿穷巴巴地过日子的时候说起。


 


       新上任的审神者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在笑面青江看来,对方既没成熟到能从善如流地应对自己并未走心的调笑取乐,也不至于年幼到让自己提不起半点兴趣。不够威严,却也不软弱,从头至脚打量完整了也就是一副马马虎虎勉勉强强凑合能用的感觉。


 


       日子也是凑合能过的状态。一栋宽敞得几乎有些空旷的和式宅邸,一个草木葱茏的庭院,几个低眉顺眼的仆从,几个面目可憎的刀匠。宅子的后方安置着一方田地,春种秋收,翻新的土壤透出一股从鼻息绵延至脑瓜顶的清爽气息,质朴到了极点。新造的马厩刷着朱红色的漆,可是里面空空如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安置几匹膘肥体壮的骏马,现在那里一片鸡飞狗跳实在是有点暴殄天物。


 


       好不容易有了人类的躯体,青江也曾幻想过自己策马驰骋的样子。狂风席卷而过,身下飞驰的骏马嘶吼着,马背剧烈的抖动也未能影响他分毫。持一把欣长锋利的大太刀,刀刃冷光反射之处遍地血流成河。他就这样用凉薄的目光注视着尸山与血海,注视着,直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中只有一把一尺九寸的脇差。


 


       ……算了,还是凑合着过日子吧。他高举手臂伸了个懒腰,就着这样的姿势整个人躺倒在沁透着春雨微凉的走廊上。


 


       傍晚的时候审神者把大家叫到一起开了个小会,主要讨论关于房间的分配问题。宅子虽然看上去挺大,可有大半还没完整修缮过,想要扩充需要经费,这在初期来看是不可能的事。最早的时候统共没有几把刀,大家出阵回来累得话都不想说,随便凑合着找一间睡了,第二天起来不管旁边躺着谁都不用吃惊。但现在本丸里的人渐渐多起来了,合理规划房间就成了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次郎殿下体格较大,应该独自一间;短刀们已经商量好了要睡一个屋子,可以把西边那个比较大的和室分给他们。脇差组的鲶尾和骨喰坚持要住一间,打刀组的清光和安定坚决不能住在一起,并且要隔开至少三个房间的距离。其他没有提具体要求的人便可随意组合,但至少两人一间,至多四人一间。”社畜长谷部手捧一叠早就预备下的材料口若悬河地指点江山,“至于我嘛,自然是睡在主殿外的偏厅,也好随时保护——”


       审神者抬起手:“那什么长谷部,偏厅是给近侍睡的,咱家近侍是轮班制。”


 


     “……”


 


       主上一起身,四下里就讨论开了。短刀们早就迫不及待地一窝蜂冲向了已经属于他们的新房间,只剩药研那一声声“慢点跑”“外面地滑”“不准把吃的带进房间”的声音慢慢消失于夜幕。


 


       青江笑吟吟地看着对面几句话说不对又开始打得上房揭瓦的清光和安定,心里也没数,不知道和谁住,也不想参与讨论。如此热闹的场景,整个人却置身事外。正觉得无趣准备离开这个被“咔咔咔”豪迈的笑声充斥着的房间之时,一抬眼却瞧见一个和他同样安静的人。


 


       蜂须贺虎彻就坐在对面的角落里,安静擦拭着自己刀,或者说本体。浅紫色的柔软长发披散在重金盔甲之上,有种异样的反差美。眉眼清俊,神色却冷淡,话不多,也鲜少和人高谈阔论,连青江都没怎么和他搭过话——即便是个美人。


 


       主要那一身 pika pika 的黄金装备简直太耀眼,总觉得搞不好什么时候这个紫发的俊美男人就能使出点类似于星光绝灭啊,水晶墙的技能,没事儿还能修个圣衣啥的。在黄金等级的装备前,自己这一身钴蓝色的制服也不知道是从哪个青铜新手村里出来的。何况还披了件不吉利的东西。


 


       相比较起来,正前方那位同样披着被单子,默默坐在原地想把自己和墙面融为一体的山姥切国广看着就顺眼多了。青江见对方似乎也没有同居的伙伴,心情大好,便自来熟地上前拍了拍肩。


 


     “这位被被,我对你的印象还蛮好的,要不我们住一间吧?”


 


     “……你离我远点。”


 


 


       歌仙兼定找到笑面青江的时候,那家伙正双手插兜靠在走廊外的柱子上对着一轮皎洁月色吹口哨。看到来人之后,那双有些寂寥的眸子便狡黠地弯了起来。


 


     “干嘛,约我同居哦?”


 


     “你少没正经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歌仙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上前几步拉住对方的胳膊,“走,我物色好了一个靠南边的房间,窗外有几株樱花树,落樱纷纷,芳香四溢,风雅得紧。要是去晚了被别人占了我就揍你一顿,往脸上揍。”


 


       青江笑嘻嘻地看着对方头顶那可笑的红色小蝴蝶结,一边快步跟上一边揶揄道:“啧啧,既然要邀请我就坦率一点嘛,我又不会取笑你。”


 


     “你现在不就在取笑么?”歌仙回过头正对上青江那浮在表面上的轻挑笑容,叹口气“我只不过是担心你半夜被某个女鬼的噩梦吓醒,又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泣不成声。”


 


       这家伙,不愧是文豪,说几句话字字珠玑戳人心骨。青江啧了啧嘴,不理他。


 


       两人一路无言,并肩走在略有些潮湿的木廊之上。春季的夜晚又下了一场雨,雨水顺着房檐滴落,打湿一地落花,香气就如陈年的美酒被猛然破开封泥一般,兀自涌动在夜色中,闻得人心都醉了。


 


       直到走到了歌仙说的那间屋子,青江还出神地望着天际那轮朦胧的银月。月光总让他忍不住回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个冰冷彻骨的夜晚,可如今,似乎是被温润的春雨冲刷过的缘故,森冷的月光也变得柔和了。


 


       歌仙着急地想确定房间究竟有没有被占领,没注意到青江那点小心思,伸手推开了门,却在进门的那一刻绝望了。


 


       房间里早就坐着一个人,正靠着窗听着外面的雨打花落。卷曲的长发和樱花有着同样的色泽,皮肤苍白,身形瘦削。他仿佛没有注意到来人,单手支着下巴,手腕的弯折处骨节突出。


 


       那人侧脸太过美好,以至于歌仙愣了大概有足足一分钟的神,才扭过头愤怒地望着笑面青江,而对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未来得及反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愤怒有点茫然。


 


      “早知道就不去找你了。”歌仙咬牙切齿。


 


       闻言青江双手一摊双肩一耸:“怪我咯?”


 


       宗三左文字就是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来人。他转过头微微一笑,发丝自侧脸滑落,明明是很精致的一张脸,笑容却让人意外的有些不舒服。


 


     “二位是来找我的?”


 


       歌仙和宗三没怎么来往过,他总觉得这个人阴阴切切幽幽怨怨的,说出来的话仿佛一根细小针尖扎在皮肉上一般的不快,绝对是个比青江还棘手的家伙。不过他对这风雅的房间执念太深,胜过一切,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道:“请问,这间屋子里统共有几个人了?可以的话容我一个,那边那个就不用管了。”


 


       说完还用大拇指指了指背后站着的青江。


 


    “哟,那么快就把我抛弃了啊,真是自古风流名士多渣男。”青江双手抱胸讥讽道。


 


       宗三双色的眸子微微弯起:“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你们要住下来倒也不妨事。”


 


      “真的,那就太好了——”


 


     “不过真的好吗,和我这样的人住在一起?”还没等歌仙兴奋完,宗三就腰一软靠在了矮桌上,笑容意味深长。


 


       那语音语调让歌仙兀自冒了一身白毛汗。饱读诗书的他能从精炼简洁的几行词句中感悟到无数连诗人自己可能都没有体会到的东西,却唯独听不懂宗三这针尖儿似的话语里包含着什么意思。


 


       不过笑面青江不吃这套,两三步上前单膝跪地,牵过宗三骨节细长的手握在掌心,笑容俊雅而诱人:“当然可以,和你这样的美人住在一起,在下三生有幸。”


 


       宗三压根儿也没把对方的话听进心里去,不过笑容却更加妖了:“哦?你也想要得到我么?”


 


     “你这样的美人,无论换做哪个男人都会趋之若鹜的。”


 


        歌仙石立在一边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跟唱戏似的,冷汗簌簌地往外流。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吗?和这两个人一起住从今往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他突然觉得这间屋子不怎么风雅了,其实对门那间屋子也挺好的,虽然没有樱花看,而且还正对着马厩。


 


       青江仿佛认识了一个同类一般心情大好,转头看见傻愣在一边的歌仙,便皱着眉头呵道:“你还傻站着干嘛?赶紧把你那些破书破桌破笔破砚台搬过来,难不成要我去帮你?”


 


      “我,我吧,还是去对门那间……”


 


        话音未落,就听鲶尾和骨喰从走廊那头溜达过来。鲶尾一脸兴奋地念叨着:“主上说咱们很快就有马了,到时候和我一起马当番吧,喂马刷马铲马粪可好玩啦!”


 


       ……


 


       歌仙转头道:“稍等片刻,我收拾收拾就过来。”


 


 


02


 


       青江和宗三都没什么东西好收拾,倒是歌仙,一捆接着一捆的书卷,还有笔墨纸砚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满满摊了一屋子。宗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起身和他一起整理。而青江仗着跟歌仙玩的熟,意思意思了几下就屁股一撅蹲在一旁偷起了懒。还一边翻着对方的书一边扭头道:“我说你怎么连本春宫图都没有啊?”


 


       歌仙累得满头大汗,被他气得胸口一堵:“你要不帮忙就去边上挺尸,少来添乱。”


 


       青江撇了下嘴,望着宗三被汗沁湿了的额头和发丝,决定起来继续干活。歌仙也就算了,累死了随便裹个席子拉去乱葬岗埋了都没事儿,可宗三美人儿不行,要是累坏了可招人疼了。


 


       然而歌仙并不知道对方心里的小九九,看到青江再度起身帮自己整理东西,不由得有些感动。心想这家伙虽然不着调,可心地却不坏,好歹也是把自己当做朋友的。


 


       宗三在一边熟练地整理着杂务,面儿上看不出一丁点儿表情,却在心里笑道,这两个人可真逗逼,以后住在一块儿有的是好戏看,不愁无聊了。


 


       三个人就在个自的心猿意马下一派其乐融融地整理起了房间,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书本家具摩擦碰撞的声音,直到那扇木门被“唰”的一声拉开。


 


       青江离门最近,刚转头就被一束金光闪瞎了眼。蜂须贺虎彻穿着浴衣扎着马尾站在门外,看到室内杂乱无章的景象之后,有点尴尬。


 


       青江很少见到对方不穿战甲的样子,眼下这人长长的浅紫色长发束成一个马尾,宽松的浴衣也掩饰不了欣长的优雅身形。俊美的面容没有了战场上的英武和煞气,多了些慵懒,多了些柔和。


 


       嗯,果真是个大美人。——不过大美人你有必要连浴衣都这么 pika pika 么?!


 


       青江低头看了眼自己刚刚换上的运动服,仰天叹了口气。删号得了。


 


     “请问你们这里人满了么?其他房间都已经……”


 


       蜂须贺虎彻并未看出仰着脖子一脸生无可恋的青江究竟在犯什么病,只是非常礼貌地询问了下仿佛有些没认出来自己是谁的歌仙和宗三。


 


       宗三先回过神来,摇摇头笑道:“我们这屋就三个人。”


 


       蜂须贺一听,松了口气:“那太好了,可否允许我与你们同住?”


 


     “啊,可以啊~”宗三正常不到三秒就又变回了那语调,“如果你真的愿意的话~”


 


     “停停停——”歌仙出声打断了对方。实际上歌仙也是个非常开朗的人,自来熟的程度不亚于青江。他觉得和宗三好歹也相处了三十分钟,以后又是室友,怎么着也算朋友了吧,便屈起食指在嘴边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你有完没完,别把人吓跑了。”


 


       宗三有点莫名其妙,但歌仙刚才那个动作滑稽得有点可爱,忍不住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见歌仙上前将还在门口犹豫不决的蜂须贺拉进来:“算上你正好我们四个人一间屋子,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搬?我帮你吧。”


 


       说完还伸手拍了一掌青江的后脑勺:“你落枕了?”


 


       蜂须贺有点受宠若惊。刚来到本丸人生地不熟,短刀都是小朋友,和太刀在一起太过拘谨。同类打刀里面,一个需要由狐狸代为说话的怪人,两个一见面就要动手的炸药包,一个人的方言他听不太懂,一个社畜,和一床不打算和任何人搞好关系的被单。在这些人里挑,还真没有合适的同居人选。


 


       所以他一路走来,一路看,每个房间都是彼此熟知的人其乐融融,分毫没有自己插入的余地。唯独这个屋子里安静极了,三个人都各干各的事,有种个自心怀鬼胎的错觉。所以他才想来碰碰运气,但会受到如此热情的对待却是意料之外的。


 


       虽然热情的只是一个人。


 


     “我除了一些衣物以外没有别的东西。”蜂须贺看了看一屋子的狼藉,微笑道,“我也来帮忙收拾吧。”


 


       这是个好人呐!歌仙感动的快要热泪盈眶了。他一边道谢一边说:“你刚来本丸不久,稍稍介绍一下。这个人叫宗三左文字,那位是……”


 


      “……”


 


      “笑、面、青、江——”歌仙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说的,因为他看见不落枕了的笑面青江开始躺在地上翻看他的书。那优哉游哉的模样真是让人恨不得对着那翘起的屁股来一脚。


 


       青江察觉到对方的怒火,抬了抬眸子:“干嘛,你不是让我在一边挺尸不要捣乱的么?”说完还耸耸肩,一副“你咬我”的架势。


 


       歌仙这个气啊,觉得自己再和此人多待一段时间差不多阳寿就折没了——虽然他们付丧神压根儿也没有“阳寿”这个说法。


 


       宗三在一旁发出笑声,蜂须贺低头望着翘起了二郎腿的青江,微微俯身行了个礼,微笑道:“以后请多指教了。”


 


       语气柔和缓慢,自带着一点矜持。青江一直觉得相比起刀剑,对方更像是某个达官贵人家的大少爷,有礼而矜贵。不过他眸子一瞟,却在对方鹅蛋似的脸上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害羞,虽然稍纵即逝,却被青江牢牢捕捉进眼底。


 


      ……意外的有点可爱啊……


 


      青江拿起一本书盖在脸上,头一歪就去找周公喝茶了。


 


 


03


 


      “笑面青江,歌仙兼定,宗三左文字,蜂须贺虎彻。”审神者在簿子上记下四个人名字的那一刻起,同居生活就算是真正开始了。少年审神者瞧了瞧被收拾的一派敞亮的室内和累倒在地上的四个人,弯起嘴角笑了:“还真是有点意外的组合啊。”


      “哪里哪里,孽缘而已。”青江装模作样推谦道。歌仙闻言,也不管主上就在旁边,怒道:“最大的孽就是你,好意思说!”


 


        说完才发现大吼大叫的自己有点失礼,不过审神者并不介意,只微笑道:“厨房里有准备酒和小零食,需要的自取。以后大家要一起生活了,聊晚一点也是可以的,明天不用出阵。”说着顿了下,“还有,不管短刀们怎么求你们,都不许给他们喝酒。明白吗?”


 


       话音还没落到地上呢,就看见一个家仆急匆匆的跑过来:“大人不好了,次郎殿可能喝醉了,现下正抱着乱殿准备灌他酒呢!”


 


       这句话似匕首,似投枪,一下撞碎了审神者好不容易凝神聚气攒起来的冷静与威严。他“啪”地把本子一摔:“喝醉个屁!我看他就是人来疯!夭寿啊欺负我还没捞到一期一振?!”说完就带领着家仆风风火火地朝厨房那边跑去。


 


       唾沫星子还萦绕在空中,笑面青江怔怔地望着飞起的尘土,再看了看屋内同样目瞪口呆的三个人,清了清嗓子:“咳,那什么,你们想不想喝点酒?”


 


 


       其实男人是一种非常简单的生物,平常往来之间眼观鼻鼻观心,都心有城府不外露,也都自视甚高不太看得起他人。唯独酒过三巡之后,好一点的会不由自主地说些知心话,掏点心掏点肺;差一点的干脆就变成神经病了。


 


       笑面青江是第一个发作的。他将一叠酒一饮而尽,长长叹了口气:“就算是我,就算是我也想变成神剑啊!”


 


      “哈哈哈,神剑?神剑有什么好?”宗三左文字苍白的脸上泛起潮红,异色的眸子里映着烛台上跳动的火光,整个人变得更加妖媚,也更加阴郁,“就算成了神剑又能怎样?我们刀剑于主人来讲就是件器物,性命始终掌握在他人手中,不得自由。”


 


      “——你小子懂什么,”青江的眼睛里已经有了红血丝,“我可是能除妖的宝剑哦。”


 


     “除妖?”宗三咯咯一笑,弯过手腕用手背支起下巴,下垂的眸子又是慵懒又是不屑,“你能斩杀妖怪,那你能斩杀魔王吗?”


 


     “魔王?”


 


     “对啊,魔王。”宗三支起身体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青江看着他,再看看自己手上这柄肋差,胸口翻腾的酒意涌上,一股酸楚快要逼出眼泪来。


 


     “我若还是曾经的我,魔王什么的……”


 


       话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他曾经也是一把所向披靡大太刀,后来历经了三次磨短,生生把他与生俱来的高傲也一点一点打磨殆尽。宗三知道自己无意间戳到了对方痛处,有点抱歉,但天生又不是个擅长道歉的人,便一言不发地喝起了闷酒,直到一直在旁边用嘴叼着毛笔行云流水般挥洒笔墨的歌仙一把搂住青江的脖子,将宣纸贴到对方面前,醉醺醺地道:“最……最新力作。吾友你……你瞅瞅。”


 


      “谁看得懂你这写的啥,跟鬼画符似的,改行跟我当阴阳师去得了!”


 


      “粗鄙之人!对牛弹琴!牛……牛嚼牡丹!”歌仙顶着一张红透了的脸啐了一口。青江伸出双手将他的脸推开:“我说你不是喜欢樱花吗?快去窗台那边站着吟诗作对去,别叼根笔在这里画符了成么,跟街头卖艺的似的。我都快被你的墨水味熏吐了!”


 


       宗三伸过脖子看了眼宣纸,上面群魔乱舞般的两行字让人看得眼晕,句末还非常骚包地用朱砂画上了一朵小花。想想平日里那个自诩风流倜傥还有点假正经的歌仙,宗三忍不住将那张纸折叠起来收藏好,准备等明天对方酒醒了拿出来好好嘲弄一番。


 


       青江眼下已经把歌仙推搡到窗台那边去了,歌仙小脸憋得通红,拉开窗户大声唱起了短歌,给青江烦得恨不得把他拦腰抱起扔出窗外。热闹的不止他们一间屋子,在户外草地上一边奔跑一边放声大笑的山伏国广,萦绕在本丸上空挥之不去的巨大鼾声,短刀们在走廊内嘻嘻哈哈地你追我赶,以及隔壁房间的伊达组似乎已经跳起了舞,踏得木地板“咚咚咚”响。


 


       ……话说有个人是不是太安静了?


 


       宗三偏过头望着一脸淡然地吮着酒的蜂须贺虎彻,心想这家伙是真酒量好呢,还是已经醉成木头人了?


 


     “哦对了,蜂须贺,前阵子我听主上说,你有两个兄弟也实装了……”


 


       话音还没落下,原本还一派淡然的蜂须贺跟突然毒发了似的,猛地将手中的瓷碟摔在了地上,起身一脚踹翻了小矮桌。“轰”的一声把宗三吓得酒都醒了一半,也不管一地玻璃渣慌忙朝后蹭了几步。那边还在拌嘴的青江和歌仙直接哑巴了。


 


       蜂须贺蓝色的眸子瞪成了“o”型,几乎肉眼可见的怒气蒸腾而上:“兄个屁!长曾祢虎彻那混账就不是个东西!”


 


        吼完见另外三个人还傻愣在原地,蜂须贺上前几步扯过宗三的衣领子:“那混账是个赝品,赝品你知道吗?!居然还有人说他的刀工比我好,价值比我高?——我呸!”


 


       唾沫星子溅了宗三一头一脸,宗三本来也不是个好脾气的,怒道:“赝品不也是兄长么,有兄长不好啊?我天天还盼着兄长快回家呢,再盼也不顶用,仗不住主上脸黑!”


 


      “他算个哪门子的兄长!”


 


       青江见状不好,赶紧上来拉开两个人:“喂喂耍酒疯要有个限度啊,话说你急什么,凭主上的脸能捞到你兄——那个赝品,八辈子之后吧。”


 


      “我怎么不急,我当然急,我天天盼着那个混账赶紧回来我好一刀捅死他永无后患!”蜂须贺咬牙切齿地作拔刀状,正巧歌仙一步三晃悠地挤了过来,一身酒气和墨汁味儿熏得人眼花缭乱:“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你就别来这儿添乱了!灌了黄汤就给我挺尸去!”


 


       夜晚就在蜂须贺对着一捆卷起来的褥子大喊“赝品纳命来”一边用刀柄胡乱抽砍中,在歌仙已经躺倒在地上举着酒盏对着天花板的吊灯吟诗作对中,在宗三一脸怨念的左一句“魔王”右一句“你们就这么想得到我么”中仓皇而过。对比之下最为清醒的青江已经一个头顶两个大了,看着满屋狼藉直接翻个白眼猛灌几壶酒之后强行倒地不起。


 


       朦胧中还愤愤道,平常看上去各个都像正人君子,结果一喝醉都是神经病。


 


       第二天早上少年审神者带着惺忪的睡意和衣出门,想视察一下大家“情感交流”的成果。他一直非常重视本丸内的和谐发展,毕竟刀剑们是一个团体,只有内部和谐了大家才能一致对外。虽说平常也举办酒会,可放任他们这样彻夜纵饮还是第一次。不过他相信,他的部下们都是极为自律的有志青年,必定会在适当的时候适可而止。


 


       所以在他看到走廊上满地的横尸,院子里被小狐狸滚来滚去的各色酒壶,以及泡在池塘里的大和守安定和挂在树上的加州清光之后,愤然甩袖回屋,整整一天没出来。




      至于酒醒后的青歌蜂宗四个人,披头散发地坐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地沉默了足足一个时辰之后,默契地决定遗忘掉昨夜的一切,各自洗漱的洗漱,泡澡的泡澡,把自己收拾的体体面面,重新做人。




 -END-


下一章 →  蝉鸣之夏 01 02:点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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